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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节·不同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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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会因此而惊诧的。
  在幻想乡的世界中,外界人早已在生存之役里胜出。将妖怪们击败,驱逐,赶走。之所以没有连渣都不剩下地杀干净只是因为找不出来,而不是因为没有这么去做过——因为幻想乡大结界的设定就是只吸纳被世间所遗忘的无名之物入内。所以刻意去找,根本就找不出。
  当然,这是比较古典的设定——后续出场的纯狐,赫卡提亚等古老神显然没把现代社会的外界人当回事。再加上还有强度不明,但总之就是很厉害的月球蓬莱人,外界人的绝对优势,似乎也不怎么体现得出。
  毕竟原典幻想乡其实是一个童话世界。设计者直接了当地表明过在幻想乡内时间不重要,空间不重要,逻辑不重要,常识不重要——这就是一个让各种各样的妖怪少女们玩耍嬉闹的童话舞台。而至于这座舞台的运作规则,幕后秩序,以及各种阴谋论中的黑暗猜想。均属于庸人自扰的范畴。
  原典如此,某啤酒人既然是全权原作者。那么自然他说了算。然而就如同被解读是表达者的宿命一般。就算是啤酒人给出了说明。也一样有得是战力人合理党或者阴谋论怪按照自己的心意编织出对应的幻想乡故事,这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幻想乡那庞大同人文化中的一部分。同时,也意味着当这些信息从上位叙事层投射下来之后,于多元宇宙中,便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衍生幻想乡。
  塔薇尔所在的幻想乡便是一个衍生幻想乡——而这个幻想乡,是比较讲究合理的那一部分。人类中具备能力的人在千百年前取得了胜利,将妖怪们赶尽杀绝而残存者躲进了幻想乡这个避难所。而当妖怪这个共同的敌对者消失之后,紧随而至的,便是人类间的战争。
  修行者和凡人们相互交战——最后的成果就是修行者成为了外界权力体系中的一部分,和那些根基雄厚的凡人家族在分享整个外界的统治权时又相互融合。最终,强大的混血能力者家族顶着名为国家的外壳分配并统治了星球的表面。而长久的战乱也随之结束,一开始是抵达稳定,再然后,则是抵达死寂。
  能力者家族们统治着这个世界,而他们也认为这样的统治秩序或许能够持续到永远。小规模的冲突偶有发生,但大规模的乱战,却是永远都无法出现。
  他们错了。
  当赤红的逆飞流星划过日本本岛,当明亮的月轮化作纯青,垂落辉光。而蓬莱人纷纷逃亡的时候。他们便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妖怪的时代并没有结束,诸神的时代也并没有结束。而现在,此刻,此时,它们已然归来。
  最开始被破坏的是四国,它是赤红流星的落点。神祇间战争的爆发处。血色的洪流从流星的落点向着四面八方爆发,死者被强行复苏,以饿鬼之姿加入了死之血河进行战斗。它让四国变成了死国。并在沸腾并扩展的那一刻,坏毁于从天而降的青色月光箭雨之中。
  一座占地接近两万平方公里的大岛,就此沉默在了汪洋巨浪之中——有趣的是排场这么大,人却没有死掉几个。那些不知死活,想要靠近观战的外界能力者倒是一个不剩地凉了个干净。然而那些无辜卷入灭顶之灾的普通人或者同样具备无辜受难属性的能力者,却是全数幸免于青色的月光之中。
  青月和赤星的战斗中,前者具备巨大优势。
  这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因为就在不知不觉间。青月的信仰便已然在整个外界的大地和海洋之上蔓延。无论是否是那场战斗的亲历者,人群中莫名其妙就有很多人具备了守护之青月的浅层信仰,然后他们迅速组建成了敬拜青月的教会,并以链式反应一般的高速在这片大地上蔓延。
  家族们在一开始不敢干涉,它们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被卷入到神祇之间的战场之中——四国毁灭后,月和星的交锋便向着海洋的南方蔓延。掀起巨浪,引动狂风。数百米高的海啸和数公里粗的龙卷是只有在战场边缘才能够看到的‘平缓’气象。而人们很快就发现,一旦被卷入战场之中,只要是敬拜青月的人,总是很容易获得青色月光的庇护。于是,共感便在蔓延。
  星和月的战场,一路南下。它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肆虐了整个东南亚,又用一个月的时间将整个澳大利亚拆成碎片。数百个犬牙交错的大岛倒是解决了大洋洲一直以来的耕地不足问题。而当月和星一路撞入南极大陆,并在那里消磨了数月之久后。世界的旧统治者们终于是不再能够坐得住。
  因为月神信徒实在是太多了——只要虔诚敬拜,就可以在遇到飞来横祸时免去灾劫。当月光一次又一次地垂落在各种事故现场,并在种种生还几率为零的可怕境地中展现出生命奇迹后。月神信仰的拓张便成为了不可避免的必然现象。
  旧的教会想要吸纳这份信仰,新的教会想要掌握这份信仰。它们不约而同地修改了本就没有几分真实性的自家神话。将青色月神置入其中,并为其增添各种事迹。将其视作最高神,抑或者用来抬高自家神话中至高神的法理。
  想法很多,做得也多。因为力量就是力量。能力者家族们也想掌握这份力量。而为了争夺这份力量,战争随即爆发。
  从爱尔兰到契丹,以青色月亮为名的圣教军此起彼伏。他们不会对无辜者出手,因为那会被青色月光所阻止。以至于自身的合理性因此丧失。然而他们之间却会彼此杀戮,相互争斗。因为只要踏入了权力场这个泥坑,便决然不存在任何无辜。
  没有无辜。那也可以证明在圣战中所有的死者都是死有余辜。于是战争逐渐变得越来越可怕,越来越残酷。那些统治了这个世界太久太久的古老家族们一一被拉下水,因为他们牵扯到的利益太多,以至于不得不做出行动。而最终的结果,便是很诡异的平民百姓没什么损耗,支配阶级却死伤惨重。
  被统治的人们突然发现,自己既然受到青月庇护,而那些强大的军阀,能力者,势力头目却不在保护之中。这岂不完满地证明了自己才是真正的受选者,而那些旧统治者才是不折不扣的异端,异教徒。串联因此而悄无声息地产生,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化作了燎原之火。
  当旧统治者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然来不及做出行动。它们因为相互交战而死伤惨重。它们的士兵放下武器,甚至当场倒戈。而它们那引以为豪的财富和力量,在这大厦将倾的时候,已然是起不到多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