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黛拉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都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色。
唯独孟珈羽还不明就里，不过她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凌默。
“这真是跳什么都洗不清了……”
凌默头皮阵阵作痛，但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当做没看见孟珈羽的眼神了。
这时老王将张腾和莫大海都给拖了出来，凌默蹲到了张腾跟前，然后伸手将他流出的鲜血蘸了一点，放到鼻尖闻了闻。
很淡很淡的香气，但确实能闻出来。
看来他体内的病毒含量，要比张浩宇承受的那一点还要多，不然凌默可是闻不出来的。
病毒的味道对凌默来说很熟悉，也很浓烈。当然人类中恐怕也只有他会觉得病毒是香甜的。
“你体内果然是有病毒的，说说吧，你们养那种怪物，打算搞什么？”
凌默盯着他，问道。
张腾这时候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紧盯着凌默，随后露出了一丝惨然的神色：“我很快就会变异，现在我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不是还有你朋友在么？你不给他留下点遗产什么的？”
凌默朝莫大海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挤出了一丝微笑。
“嘿嘿……”张腾冷笑了一声，嘴角立刻流出了几滴鲜血，“你觉得我会为同伴着想？我死了路上有人陪不是更好？”
然而在凌默的注视下，张腾的眼圈却一点点地泛红了。
他突然艰难地支起了身子，伸手一把抓住了凌默的袖口：“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先说说看。我只是出于好奇，并不是一定要知道。”凌默不为所动地说道。
张腾愣了一下，随后便笑了笑：“不，你一定感兴趣的。因为你也很好奇，为什么我这样一个普通人能够支撑这么久，到现在还没死。”
凌默很想给这人一拳，因为他猜对了。
他确实非常好奇，因为他也对那些毒液感兴趣。可怎么稀释才是最有效的呢？
想想看，叶恋三女的甘液稀释，是通过她们自身。
所以凌默可不认为自己能用一瓶水就把病毒给稀释掉。
“好吧，你说吧。”
张腾的眼睛顿时放光了，他抖抖索索地在兜里摸索起来，最后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片，递到了凌默手里：“这是我家的地址，去看看。”
“我儿子在那儿，我一直觉得他还活着。你们应该有穿越城市的能力，对吧？”
张腾急切地说道，抓着凌默衣袖的手也立刻收紧了。
凌默愣了一下，随后将纸片放到了兜里：“我尽量。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听听看，看你说的那些事情是不是有这个价值。”
对于张腾表现出的父爱，凌默心里还是有几分感触的。
否则的话，凌默完全可以费点神再去询问莫大海。反正又不止他一个知情人。
不过触动归触动，这不代表他作为赵智帮凶的事情，就能立刻抹杀掉。
不知为何，虽然凌默没有一口答应，但张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却露出了一丝解脱般的笑容。
“行，我可以告诉你。另外，莫研究员其实也没那么该死……好像我也没什么求情的资格……”
张腾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便将赵智的计划和事情的发展通通告诉了凌默。
当听到他们靠长期服食稀释后的药剂提升体能时，凌默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意动。
如果用到自己身上能不能行呢？不过转念一想，其实自己不正是这种情况？相比之下，张腾等人应该算是拔苗助长了。
而且时间太短，还看不出什么副作用……
“不管怎么样，先弄一点病毒，然后再慢慢找方法尝试一下。能加快伤口恢复啊！”
凌默瞟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想道。
丝黛拉在后面早就听得目瞪口呆，她可是被瞒得死死的，只知道赵智想要研究出使用病毒的方法，却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付诸实践了！
“好吧，你说的那些药剂，在哪儿？”
眼看张腾已经开始呼吸急促，双眼发红，凌默连忙问道。
“8……8号实验室……记住，我儿子……啊！”
张腾的身体猛地绷直了，瞳孔猛地放大，嘴里也发出阵阵无意义的嘶喊声。
众人几乎都惊慌地往后退去，因为感觉从张腾的体力，好像即将钻出什么东西来似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寒光却从凌默的面前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