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唐突出现在自己视界之中的牧羊人,藤丸立香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喜悦与温暖。
恰恰与之相反的是,他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而面对他展现出的那种不快,菲尔斯看上去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并不在意这些,只是继续着自己的那番话题:
“你的意志已找寻到升华之路,而你的灵魂也受到过某种并不完整的恩惠,但可惜的是,因为曾经的恩惠并不完整,再加上过度消耗,你的灵魂已经陷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脆弱地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问……你做好准备了么?”
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是需要提前准备的?
迎着菲尔斯的目光,立香倒是很想以轻松的态度给出这番回应。
只是,在那种明显透露着一抹关怀的目光下,他那种开玩笑的心思却也逐渐淡了下去。
感觉无话可说之际,御主如同认命一般低下了自己的头。
就这么叹息了一声后,他摇了摇头。
“我倒是想说我根本没做好准备,但他们还在战斗。”
他再一次看向窗外,窗外的战斗清晰可见,那乌云蔽日的混沌景象仿佛预示着世界末日。
但是,无论是乌鲁克还是迦勒底都没有就此放弃的意向。
那清晰的战斗之声依然存在,而对藤丸立香而言,只要听到这样的声音,他便能够感受到前方战场传递而来的坚定意志。
也正因为这样……
“但如果你要让我在这边继续待着、什么都不做的话,我想我大概会内疚死吧。”
他苦笑出声来。
但是,那种笑意却也没持续太久。
很快,御主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没有办法一直待在这里,菲尔斯,我想你应该了解我。”
“是啊。”
听到那御主的回应后,菲尔斯也只是叹了口气。
“所以不要干涉我的选择。”
“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干涉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我当然明白,但有些事情却是有必要的,无数人都会屈服于自身的本能,但我不会。”
御主就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自己的意志屈服于本能。”
无论是恐惧还是愤怒,还是其他的什么。
“说到底,人类终究是以意志与智慧驾驭躯壳(身体)的生物,这才是我们生存在这世界上、并且最终战胜了数量同样庞大的幻兽、魔兽的原因。”
就这么长舒了一口气,御主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只是现在,他的眼前分明空无一物。
那本来存在于那里的牧羊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消失了。
“好歹我们也一路走到了这里,而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希望能一起走到最后……将你们的力量借给我吧,无论是理性、信仰还是野性。”
某些力量在灵魂的深处缓缓流淌着,立香能够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那份契约、那份野性。
随即,立香突然看向了房间的角落,那里存在着一头庞大的白狼虚影。
“所谓的野性与本能,也不仅仅是逃避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