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为了责任？
赫连音肃容，一脸正色地道：
青儿，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等你，是因为我心中容不下其他人。你若长眠地下，我便终身不娶。如今你既然还活着，我自然是要与你双宿双栖的。你想以夜挽霜的身份活着也行，但你不能推开我。否则，你便是那无情无义的负心人。
无情无义？
负心人？
夜挽霜听得目瞪口呆。
她急忙道：赫连音，我是要做一辈子男人的，怎么跟你在一起？
赫连音道：你白天做男人，晚上做女人。
夜挽霜：……
一直沉默不语的墨言突然冷笑：
赫连音，你是听不懂拒绝的话还是故意装作没听懂？她不喜欢你，所以不想嫁你，非要说得这么直白吗？
赫连音跟着冷笑：她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就你这样的闷葫芦，她能看上你才怪呢，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不顾脸面地当众开撕起来，画面不忍直视。
百里惊尘和赫连绝互视一眼，从对方眼中读懂了彼此的心声。
能开撕也是一种幸福。
起码是有机会胜出的。
而他们，还未开撕，便已出局。
云汐坐在灿灿幻化而成的大鹏鸟背上，摸了摸如山峦般起伏的脸，默默取出一方黑色纱巾，遮住丑脸。
如今的她，五感极其敏锐，能在黑夜中视物，被纱巾遮住双眼对她来说没任何影响。
然而，视物没问题，脸上却很快传来一阵奇痒。
她吓得急忙摘下纱巾，取出琉璃镜查看。
纱巾一取下，脸上的奇痒瞬间消失，比药到病除还快。
只是，就那么一刹那的工夫，脸上的因果瘤居然一下子多出了五颗。
那五颗因果瘤分摊得很是均匀，额头，左右脸颊，下巴，鼻子，极其对称。
只是，边上的因果瘤却并不对称，被它们一挤压，整张脸变得愈发丑陋。
云汐欲哭无泪。
厉文韬的声音自领域中传来：
因果瘤是一种果报，所以它既不会长在手臂上，也不会长在大腿上，更不会长在身子上，它专挑脸长，就是为了让当事人长年累月默默承受这种丑陋。用纱巾遮脸，违背了天道循环，果报特别狠，所以才会一下子多出五颗。
云汐：你不早说！
厉文韬：我也是刚刚才想起的。活得太久，有些太过久远的事，一时半会我也想不起来。
云汐：对不起，我不该迁怒与你。
厉文韬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还能保持如今这般冷静，已经很难得了，这点迁怒，不算什么。好在你及时取下纱巾，这五颗因果瘤才刚长出，个头很小，做些小善事，它们便能消失。
闻言，云汐急忙追问：
什么样算做小善事？给人治病算不算？
厉文韬点头：可。
云汐瞬间信心满满。
她摸了摸满脸的因果瘤，满怀希望地道：
那我多给人治治病，这一脸的因果瘤，很快便能消失了。
厉文韬摇头：没那么简单。
云汐一愣：怎么个不简单法？
厉文韬道：邪灵犯下的恶，岂是治治病就能赎罪的？你脸上每一颗因果瘤，都是有等级的。
云汐蒙了。
因果瘤还有等级？
那她要不要给因果瘤升升级？
它们能帮她打架不？
就在云汐胡思乱想间，厉文韬接着道：
简单点说就是，邪灵杀了多少人，你就得救活多少人。而且，因为邪灵杀人时太过残暴，所以你救的人，命运必须凄惨，如果只是简单的治病救人，只怕你这一脸瘤子，几百年都好不了。
云汐听着有些绝望。
死在邪灵手中的无辜百姓，没有上万也有几千，而且一个个死前都无比凄惨。
她上哪儿去找那么多命运凄惨需要她拯救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