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恒痛得唇色发白，伸手指了指放在柜子上的药箱，“止痛药在里面。”
曾秀怡连忙起身，拿来药箱，从里面拿出止痛药，让他服下，看到里面有一瓶跌打酒，便拿了出来。
吃了止痛药，身体向后靠着沙发上的陈天恒，突然觉得右脚一凉，他睁开眼睛，低头一看，就看到曾秀怡正给他按脚。
“是不是这里痛？”她问，却听到他的抽气声，她知道是这里了，于是拿起铁打酒倒了些在掌心，双手搓热，再开始给他搓患处。
她的动作熟练，力道适中，让人有些痛又不会难以承受。
“你以前学过吗？”本来被她按脚还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拒绝的陈天恒，没一会儿就觉得很舒服，不禁问她。
“以前打工时跟师傅学过。”曾秀怡轻描淡写地回答。
虽然，她说得轻淡，但他却从她的语气中嗅不寻常的味道，试探地问：“什么时候的事？你的技术似乎很专业呢，在哪里学的？”
见他揪着这问题不放，她瞅了眼他，有些不太愿意回答，只是见他在等她回答，只得开口。
“五年前的事了，当时为了筹学费，看到有一间帮人按摩的店收兼职，我就去做了，在里面有专人给我们上课，不过，那人也不是专业的，为了能多赚点小费，我私底下在网上找了有关的视频学习，后来找到别的工作后，我就没再那里做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开玩笑地道：“我金盆洗手多年了，为了你才破例重操旧业哟，按得好的话，老板你可要多赏些小费哟。”
看着她的笑脸，陈天恒莫名有些心酸，心疼，心算了算，五年前，那不是她怀了孩子时的事？
“对不起。”
手上的动作一顿，曾秀怡抬眸，跟他四目相视，仿佛从他眼里看到了怜悯，她眼眶有些热，像是在外面受尽委屈，本以为自己可以承受一切，却在听到亲人一句关心的话时，那种委屈顿时消散不少。
垂下眼眸，她强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还故作轻松地笑道：“干嘛跟我道歉？不会是不想给小费吧。”
“抱歉，是我让你的生活变得那么艰难吧，如果我早点知道你们的存在，我一定不会让你吃这么多苦以后，我一定会补偿你的。”陈天恒定定地凝视着她。
不用问，他也想像得到，这些年来，她一个人母兼父职，为了养活自己跟儿子，吃了多少苦头。
笑容在嘴角凝结，曾秀怡眼神有些茫然，自己多年的付出终于等来他的道歉，她应该觉得高兴的，为何她却高兴不起来？深呼吸一口气，让澎湃的心情冷静下来。
“现在觉得好点些没？”
陈天恒微愣了下，反应过来她问的是自己的脚，他动了动，“好多了，谢谢。”
她把跌打酒放回药箱，站起身，“我去洗一下手。”说着，就朝洗手间走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陈天恒脸上有着若有所思，她是不是不高兴？
这跟预期中的不一样呀，听到他说会补偿她的话，她不是应该欣喜若狂吗，怎么反应这么冷淡？他说错什么？
洗手间里，曾秀怡眼泪盈眶，回想起刚才陈天恒对她说的那番话，胸口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