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房子直线距离不到两公里,大夏天,走路太热,还是让花靓开车来接。
花开有一辆中华,好久没开了,今后估计开车的机会也不多。
主要是他每次开车的时候,心神不属,脑袋里在想事情,非常危险。
记得上辈子,随时都注意不撞人,像什么撞花坛,撞护栏,逆行,比比皆是。好在始终提醒自己别撞着人。
“你的店不去看啊?”见靓靓接到电话就来接自己,花开不由奇怪。
“我请人干嘛的?老哥,我那是品牌店,又不是路边摊,里面店长、主管齐全。”花靓白了一眼:“事事都要我这个老板,那不累死啊。”
好吧,理由很强大,旁边这老头就喜欢事事亲手亲为。
她的化妆品店开业时前身还去过,在附近不远的一个购物中心。后来听说扩张了好几家,没再关注,一个大男人又不需要化妆。
恩,主要是这副身体颜值高,偶尔淡淡修饰下即可。
其实,爸妈家的房子够宽绰,三室两卫两厅。人有钱了,房子购置了好几套。
偶尔想起来,城里人还是蛮可怜的。
自己这一辈子不管咋么样都能混到头,但是子孙后代呢?要是没出息,城市除了大街,啥都没。如果在农村,还可以自种自吃。
因此,添置几套房子也行,至少有儿孙不成器,还能收收房租当包租公。
回到家,花开有些吃味。
尽管人到中年,但是在父母眼里,还是孩子。
本来在老花家,有花靓在,花开就屈居第二位。
穷养儿子富养女,花家人真是这么做的。
小时候,花开要啥没啥,上学除了蹬自行车就是赶公车,从没享受过父母接送。
每天家里给零花钱,他也不是手松的孩子,身上从没超过两块钱,那还是预备下雨坐公交的。平时在学校里吃食堂,外面的馆子想都别想。
花靓好像从小到大,哪怕是后来去电子科大念书,父母接送。
随时身上抽出来是一百的,当然,她也不乱花钱。自己有个小本子,每天花了多少,都在上面记着呢。
二房的人围着花朵,小丫头没爹没妈,又格外懂事。
大房的两个伯父,特别是大伯父花齐欢,竟然把段戈包在怀里。都上初中的男孩子了,这小子啥时候竟然还要大人抱?
克丽丝一进屋,花朵和段戈马上从包围中出来,开始用浅显的英语和她交流。
格里芬面露喜色,女儿在婆家受欢迎就好,那些婆家人一个个都盯着她呢,肯定是很喜欢,自己的女儿多么可爱啊。
“妈,中午吃啥?”花开得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小克,来,妈搞忘了给你。”花母理都不理,把戒指掏出来:“急忙急促的,臭小子连戒指都不给你买,看我不收拾他!”
克丽丝连汉语都不懂,自然听不懂川话,求助地看着老公,花开点点头。
“谢谢!”这两个字她会说,昨天在胖哥火锅门口接待客人,每个人来都要说的,问了意思顺便就学会了。
“别揣在兜里,不然走出去人家说我们连戒指也舍不得。”陈兰英不由分说,给儿媳戴上:“我早就给你选了,靓靓拿的主意,5克拉的。”
她比了个一只手,看得花开只想笑,鸡同鸭讲。
奶奶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她从来不多讲话,在耙耳朵盛行的蓉城是个别现象,家里一般都是爷爷在拿主意。
“吼啥子嘛!”陈兰英才想起来:“你姑姑做了两样,一样冷锅鱼,一样中餐,怕亲家他们吃不得辣的。能吃不?”
“吃不了多辣,反正他们愿意尝试。”花开双手一摊:“到时候全端上桌子,觉得辣的时候就吃点儿菜。”
“那你还不去收拾桌子?”陈兰英还是盯着儿媳的手指:“真好看,你看,恰哒恰的,说明你就是我们家的。”
花开觉得憋屈,以前还幺儿幺儿的,咋昨天办完婚礼,今天在家里的地位骤然下降了?
“诶?爷爷大爷爷和我爸他们呢?”他突然发现少了好几个人。
客厅里宽敞,尽管言语不通,大伯父二伯父还是请亲家翁和亲家母坐,两人也说了句汉语的谢谢,这好像是最容易学会的。
“你大爷爷闲不住,要给他们拔火罐。”陈兰英把嘴一努:“在你房间里。”
得,从厨房出来的二婶和小姑也和侄儿媳妇说些她听不懂的话,花开彻底绝望了。
前身与白琳琳结婚的时候,好像并没有这样。
活到老学到老,现在才想起来,不管是父母还是其他的长辈,都对自己那桩婚事不看好,是自己一意孤行,先是进了战旗歌舞团,没有留校任教,再又为白琳琳忙前忙后。
花开忽然回忆起一个细节,当时和她结婚,已经身怀有孕了。
估计白琳琳也有些害怕,一说结婚,马上欣然同意,她那时还刚刚拿到几个配角,正是上升期。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就认为白擎不是别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