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扯了扯唇,她没想到男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就会变得如此的幼稚,一如精明的容非离和深沉的北堂惊羽。
“走吧。”江瑟瑟拉着容非离就往前走。
容非离扯着江瑟瑟的小手,得意的向北堂惊羽扔过去一瞥。
“小瑟瑟,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么?我很想你。”
江瑟瑟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你改画风了?你现在跟三皇子学了?”
“谁跟他学啊?是他跟我学还差不过!”容非离翻了个白眼,一副看不上周颂的样子。
江瑟瑟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一直要叫我江妹妹的,小瑟瑟好象是三皇子的称呼。”
“……”容非离微窒了窒,抿唇不语。
江瑟瑟叹了口气:“容世子做自己很好,何必偏要委屈自己呢?还有,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叫我江米团儿吧。”
容非离眸光一凝,怔怔地看着江瑟瑟,眼中光芒复杂。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不对么?”
“……没什么!”容非离摇了摇头:“只是奇怪你愿意让我叫你江米团,这个称呼好象是周国的太子对你的专属称呼,你竟然愿意把这个称呼分享给我,让我很意外。”
“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江瑟瑟淡淡道。
容非离心中涌起一股子的怒意,冲口而出道:“所以在你的心中,其实这个称呼是并不重要的是不是?是谁都可以用的是不是?”
江瑟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称呼那就随便吧!”
“喜欢,怎么不喜欢!”容非离脱口而出。
“那你反应这么激烈做什么?”
“……太喜欢了!”容非离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
江瑟瑟低下头,掩住眼底划过的一道狡猾的笑意。
“你抓疼我的手了!”江瑟瑟看了眼自己被容非离抓得紧紧的手。
“噢,对不起。我这是太喜欢了,所以失态了!疼不疼?”容非离立刻松开了对江瑟瑟的钳制,并将江瑟瑟的手放在了嘴边轻吹了吹,吹了会后,突然凑上去吻了一下。
江瑟瑟顿时缩了回来,心虚地回头看了眼离她数步之遥的虞清礼,压低声音道:“三哥看着你,你做什么?”
本来偷香成功的容非离心情很好,听到了江瑟瑟这话,顿时脸色阴沉下来:“看便看着好了,正好断了他们的念想!”
江瑟瑟愕然道:“那是我的三哥,哪来什么念想?”
“哼!”容非离也知道自己小心眼了,不过让他承认未来小舅子的醋,他是绝对不承认的!
他抿了抿唇道:“不是还有北堂惊羽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老男人是在肖想你!哼,也不看看他多大年纪了,都老得掉了牙了,居然还肖想小姑娘,还要不要脸?”
江瑟瑟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眼容非离口中的老掉牙的北堂惊羽,北堂惊羽明明听到了,却好脾气的对着江瑟瑟微微一笑。
江瑟瑟也笑了笑,笑容还未绽尽,小脸就被容非离给掰回来了。
“不许看他,要看也看我!”容非离幼稚的道。
“看你?看你的面具么?”江瑟瑟心里好笑,随意道。
容非离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道心虚之色,随后露出委屈的神色:“江妹妹,小江米团儿,孩他娘,你这是嫌弃我长得丑么?”
明明知道容非离是装的,不过江瑟瑟还是心疼了,她知道,她这次是真的陷下去了。她真是爱上了容非离了!
没想到两世了,第一世她无视了他的真情,这一世却终于明白了。
“傻瓜!你长什么样我都喜欢。”江瑟瑟握着容非离的手,柔声道。
“真的么?”容非离惊喜交加,目光炙热地盯着江瑟瑟:“你真的答应,我长成什么样你都喜欢?不会生我的气么?”
江瑟瑟歪了歪头,笑道:“你这话里有陷阱啊,你长得美也好,丑也好,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难道你这张脸还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对不起你?”容非离连忙辩解,生怕江瑟瑟真以为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既然没有的话,为什么怕我生气?”
“……我这不是防患于未燃么!”容非离心虚了一下后立刻理直气壮了。他知道江瑟瑟聪明敏感,如果他稍有一点的迟疑,一定会惹得江瑟瑟怀疑的。
他爱了两世的女人,他为了她连命也可以不要的女人,如今终于接受她了,他怎么能让她再生疑惑?
“好吧。”江瑟瑟也不戳穿她,容非离如此骄傲的人竟然为了她能这么患得患失,她心疼!
“对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是怎么穿过毒瘴的?不是说只有虞国的后山能进这里么?”
容非离露出了凝重之色:“我并不是从虞国的后山进来的,而是从商国的一处山谷里进来的!”
“什么?商国?”江瑟瑟惊道:“虞国与商国相隔千里之远,便是快马疾奔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到达,难道商国还有一处山脉与这里相连?不对啊,眼下咱们虽然感觉是在高山峻岭之中,可是事实上这只是岳丽书院的一座小山,根本就是城中之山,周边都是民居,怎么可能跟商国的山脉连在一起呢?”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我正在找母妃的坟墓,哪知道找着找着,就找到了迷雾之中,等迷雾散尽之后,我便在置身在一群狼头人身的怪物当中了。”
江瑟瑟更是奇怪:“难道这世上真有瞬移的术法不成?”
“瞬移?那岂不是仙术?”
“也许吧!”江瑟瑟淡笑了笑又道:“不过,也可能是幻术!”
“幻术?怎么可能?难道我其实不是真实的,而是假的不成?”容非离笑得尴尬。
“对!你就是假的!”江瑟瑟站在那里,目光冷漠而疏离地看着容非离。
容非离大惊失色,欲拉江瑟瑟的手:“小江米团,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可是对你一片真情日月可表……”
容非离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
看着江瑟瑟神情淡淡却又运筹帷幄的神成,容非离终于不再装了,而是用一种玩世不恭的笑容对着江瑟瑟:“护国公主果然了不起,竟然能分辩出真假来!不过我很好奇,护国公主是怎么分辩出来的?我自认为没有一点的破绽!”
“假的就是假的!”江瑟瑟脸色一变,咬破了手指,指中血飞溅上了容非离。
“啊!”容非离痛叫一声,被江瑟瑟血液滴到之处泛起了一阵如被酸腐蚀的白气,随后容非离原地消失了。
消失之前,容非离留下了一句话:“护国公主,后会有期!”
北堂惊羽跑到了江瑟瑟的身边,惊疑不定:“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江瑟瑟耸了耸肩,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就如你所见,这个容非离不过是个幻术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存在。”
“不是真的?那是怎么出来的?”
“心魔!”江瑟瑟有一丝的遗憾,原本以为是真是容非离,毕竟在这种地方能与心爱的人一起历险,是一种美妙的感觉。
“噢,那小白呢!”
“小白?自然是一起消失了!”
三人看向了之前还紧跟着的小白,果然,小白也不见了踪影。
北堂惊羽脸色变得阴沉:“没想到本宫居然也被幻术所迷惑了。”
虞清礼摇了摇头:“不能怪你,这施术者太高明了。我也被欺骗了!”
北堂惊羽神情不善地看着虞清礼:“你很厉害么?”
“……”虞清礼抿了抿唇,表示不想和北堂惊羽说话了。
虞清礼走到了江瑟瑟的身边,担忧地看着江瑟瑟:“你还好吧?”
江瑟瑟回过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我能有什么不好的?不过是有些失望而已。”
“施术者这么高明,而且这么了解你与容世子之前的关系,对于你也好,对于容世子也好,都是劲敌一人,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个施术的人一定是商国的人,而且与容世子关系密切,不然不能把容世子的幻影送到这里来的。”
“关系密切?”江瑟瑟担心道“那是不是说容非离现在很危险?”
“也不一这!”虞清礼摇了摇头:“施术者想害容非离,这个动机是肯定的。不过正因为施术者这一番举动,更证明的他目前来说不能在现实生活中伤害容非离,所以才会用术法把容非离的幻影送到这里来,要知道这种术法是以容非离的血液为引的,如果在这里容非离受了伤,而实际中容非离也会受到一定的伤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