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继续坚持这个称呼,我不介意打爆你的狗头。”
【..........................】
通讯另一头的特列斯略微沉默。
【那还是算了,所以找我作甚?我这几天累得很。】
“你到尚蜀了?”
【早到了,也解决掉了我这边一些小问题,准备和我的好朋友一起结伴去京城,那那边我估计应该没有孤身前来吧?】
听着特列斯这话,陈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后边那帮子人。
“你指使的?”
【那不至于,我就是想想我们亲爱的塔露拉公爵阁下一定担心她妹妹一个人路途遥远寂寞,多少会让人跟着你一起,不过要是有什么除了临光一家子之外的人跟着的话,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倒是觉得你门儿清啊。”
虽说她也不是觉得诗怀雅跟来会有什么影响,毕竟她都已经脱离龙门近卫局,将重心转移到了索契那边,可总归和老同事一起去京城成婚什么的,想想就挺奇怪的。
【哪有的事情,不过看样子你这边像是来了别人?】
虽然陈很想问一句‘你哪里感觉到的?’,可一想到特列斯这神神叨叨的家伙总会那么一手算命卜卦,她也就没有多想太多,虽然她不喜欢和神棍打交道,可谁叫这个神棍帮自己的姐妹脱离了困境,如今也成为了乌萨斯的二把手,要说的话可比自己这个警司威风多了。
“来了个宁小姐。”
【噢,宁小姐啊,要说的话人家比你官大,陈警官。】
“她又管不了我。”
毕竟龙门近卫局是龙门直属,就算有什么京城来的大官,那也得去问问自己那个便宜舅舅答不答应。
在某种意义上,龙门可以算作是魏彦吾的‘国土’也不为过。
“.....................”
宁辞秋觉得这位陈小姐也许性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难把握太多,看上去就不像是她喜欢对付的类型。
不过她现在想要考虑的并不是这个问题,而是电话另一头那个‘未婚夫’,脑海之中闪过那个左拥右抱岁兽化身,张口闭口我老婆,看上去就不太正经的索契公爵幕僚,天灾术士,在太傅口中的萨卡兹原初之王,现在又是这位陈小姐的未婚夫?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赶巧了,她还听说白老要给这位陈小姐的父亲写介绍信,将那几个麻烦的大人物引荐到那位陈大人的府上暂住,可现在看来,这‘巧合’也略微有些过分了。
宁辞秋可是听说这位陈小姐和她的生父不和这件事情的。
“年小姐,所以我可以当做,你认识特列斯这家伙?”
“我姑且算是明白这个来路不明的‘林夕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考虑到是和那些岁兽化身同属古旧的老怪物,宁辞秋也大概明白,改头换面大概是不费吹灰之力吧。
“您能理解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至于这所谓的成婚...”
“唉,我也懂了,不过考虑到二位的身份问题,我想为什么会是那位亲自过来了。”
“那位?”
陈总觉得有些哪里不太对劲。
“没什么,接下来还望陈小姐随我去见一些人,也算是为入京做一些准备,当然,并不是一些礼仪方面的教导问题,以您的身份,这些倒是不需要循规蹈矩的。”
“好吧,那他们也可以一起来吧?”
“如果是陈小姐的朋友,自无不可。”
反正这些人跟不跟来,宁辞秋觉得自己说了也不算。
——十分钟后·梁府
梁洵的官邸算得上最近热闹非凡,除了自己的好友老鲤和他家里的那些孩子们,还有就是秉烛人左乐以及肃政院的监察御史太合,再就是重量级的当朝太傅,虽说他没有告知佣人这位老者的身份,可是个人都知道会被梁大人这样郑重对待的人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两府上下,总透着一股不敢随意的态度。
而到达梁府之后,陈只是觉得和‘自己家’那进院落好像差别不大,随后便是看到了坐在庭院的石桌旁边,一边喝茶,一边和一个黑白发男人下棋的老者。
“你又输了,小子。”
不过从这二人口中吐出的言语,在旁人看来倒是有些截然相反。
黑白发的男人一口一个小子,而老者则是有些懊恼的看着自己的盘面。
“唉,还是下不过你。”
“棋力不错,就是和那个国手臂差了点,他好歹是下到心力交瘁而死,你倒是油滑。”
“毕竟我也不是全副心思放在下棋这件事情,而且我也没那么时间就下棋。”
输一局便是一个甲子,要想赢这样一个浸淫棋道本身的棋盘之鬼,太傅也不会夸大自己。
“算了,和你这种人下棋也忒没意思,我还是想法子去赢那凶王一手好了。”
“哦?那位还会下棋?”
“不,他是作弊,只要懂规则的游戏,他都可以作弊赢。”
“既然是有规则的游戏,那也就是说,他在规则之内作弊?”
“他可以看到未来,所以下棋能赢他,多少还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不过我倒是没赢过,倒是他推进了一个有趣的人给我,说是可以赢我。”
“哦?比起国手还要实力强劲的棋手,在这大炎也可是难寻一二。”
太傅倒是有些来了兴致。
“你还是接待你的客人吧,我走了。”
语毕之后,那人仿佛就不存在那里一般的消失不见,只留了一枚在天元,散发着奇妙气息的黑子。
“祖父,刚刚那是?”
“古物吧,而且还是和陛下有关系的古物。”
作为特列斯的使徒之身,西里尔·临光能从那个男人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奇妙的联系,只是那联系仿佛像是强风中的蛛丝,一吹就断。
“别瞎想了,那是我哥。”
“年姐...啊不对,年师傅!”
“随你这丫头怎么叫,你们跟着那个姓陈的警官过来了?”
对于玛莉娅,奶奶倒是十分宠溺这个懂事又可爱的徒弟,而且天赋也不差。
不过她们二人的对话却是让宁辞秋眼皮跳了跳,岁兽化身也收徒了,她可知道这岁兽化身个个都是领域顶峰的存在,眼界应当不是一般的高才对,只不过这几天核查的情报来看,索契有不少工匠都受过这个年的教导。
“算是吧,不过年小姐,所以刚刚那位是你兄长。”
“不,那就是我二哥,兄长什么的听着文绉绉的,我背发痒。”
年还记得自己家里那几个都不兴这套,不过好像有谁倒是说话挺古风来着?
算了不想到,反正过段时间大家都会聚一聚的,毕竟多了个新的‘兄弟’。
“那好吧,所以那位老人是?”
“大炎太傅,以前见他时就是个跟屁虫吧,天天跟着那老太傅后面一副兢兢业业的样子,现在倒是彻底变成了个老滑头了。”
“几位好,不嫌弃的话还请入座。”
“嗯....”
陈听到太傅一词,虽说有些动容,可最终还是沉稳的入座,不过诗怀雅倒是张大嘴巴,看着这位老人,再看了看自己的好友。
“真人啊臭老鼠!”
“别嚷嚷,口水都喷到我脸上来了。”
林雨霞嫌弃的看了一眼诗怀雅,不过要说吃惊还是会吃惊的,当朝太傅,这种大人物的地位非凡,虽说阿特哥的身份要在炎国境内随意活动也会惊动别人,可林雨霞倒是没想到会惊动当朝太傅,不过要是如此....为什么他看上去像是冲着陈晖洁来的?
不一会,在有些紧张的佣人搬来的桌椅之后,所有人也围着那石桌坐了下来,那期棋盘被撤去,还来的是这位老人沏好的茶水。
“只是一些粗茶,还望不要嫌弃,毕竟梁大人为人清廉,好茶也是没有多少。”
“我为什么觉着你在换着说法嫌弃人家梁知府呢?”
“怎么会,倒是年,你在这里,也是分身?”
“算是吧,不过说是粗茶,还真次啊这茶叶,我还是喝点白水好了。”
说着她拿出了半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就开始吨吨吨,让太傅看得只能连连摇头,她还是这么没礼貌,想当初他配自己的恩师招待这人的时候,她就是直接将老师泡好的上品飨玉茶给直接从壶嘴往嘴巴里灌,跟喝白水似得。
看着毫不介意的两个人,陈倒是没诗怀雅那么紧张,毕竟这位太傅,看上去倒也不像是那么难以相处的人,想当初龙门节点安歇内地官僚的时候,星熊倒是难得会露出嫌弃的表情,看来也不愧是当朝太傅,就是不同凡响。
“那么,陈小姐,这是我一位老友,也该算是你的师祖辈的朋友送你的礼物。”
“这是...玉器?”
看着那写了一道像是符纸一样篆文的玉牌。
“不过您说是我的师祖辈....”
“白兄是你父亲的师尊,前代天师府的大天师,如今归隐尚蜀,当了个陶匠,如果你有心的话,可以去拜会一下。”
“他还是个天师?”
这陈倒是头一次知道,毕竟在她记忆里的父亲,只剩下了那些严厉的规矩,和落魄的形象,最终弃她而去之后,她也只当是个陌生人,要说父女之情,倒是没有一丝一毫。
“曾经的天师府首席,有望成为下一代天师府掌门的有力竞争者,不过最终与那位龙门的魏总督一起出走边境,然后郁郁而归,失去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如今只是一个落魄的闲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