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能休息的一天,从团座的难民营出来之后,柳青再也不像之前一样积极主动,我们能偷懒的时候绝对不会主动去做什么。柳青又是一夜宿醉后一脸憔悴地走出来。
“早啊……啊呜,猫哥。”柳青打着呵欠,眼屎都没有抠掉。
“早个锤子,妈的我们午饭都吃完了。”
“啊?吃午饭不叫我……啊——好困,不叫我?”
“他逗你的,”梅子看着柳青的错愕,忍不住笑了出来,“现在才十一点。”
“还是依依姐好,才不像这些臭男人,”柳青伏到梅依依背上,一颗脑袋卡住她的肩,双手环住她,“依依姐,给我们做点吃的嘛,不想吃罐头了。”
“没火没锅的怎么做?”两个人脑袋靠在一起,看来这段时间她们两个人的关系也好了许多,倒是让人挺欣慰的。
“想想办法嘛——比如用吃完的罐头煮个罐头汤什么的。”柳青看来是真的不想再吃罐头了,有一说一,我也不是太想,昨天晚上梅依依给我们烤的东西太香了,或许在之前的时候还好,但现在那些东西对我们而言就是珍馐。
“你们出去的时候给我找一口锅和一个勺子嘛,那样我就可以给你们做了。”两个人的头发磨蹭几下,梅子拍拍柳青的后脑勺,柳青坐到她身边。
“但是……呼啊——好困,啊——还是想吃嘛……”柳青开始撒娇,我看着她的样子忽然产生了一种母老虎的既视感——大型猫科动物。跟她比起来我觉得我的“猫”字是完全不配的,我撒不了娇,而且我撒娇的话……我觉得会特别奇怪。柳青平常看起来隔绝一切可能的交际,总是冷冷的一张脸,但在我们面前就和善许多,今天甚至撒了娇。
再加上她的脾气,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样都行,我可以跟你玩跟你闹跟你喝酒聊天干什么都行,但我不需要你的时候?罢了吧,离老娘远点,越远越好。在我看来,这才是一只猫应有的品质,反正我不行,只有年轻人才能做猫,我这种被社会毒打过的人是怎么都不可能跟她抢这种动物的类似权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这么爱喝酒,我之前以为我已经是酒迷中的极品了,但是柳青……她酒量跟我一样,但总在喝,每天都喝,根本理解不了的那种。我和团座都怕他有一天酒精中毒,但柳青似乎不介意,而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酒精中毒的迹象——要是我跟她一样那么玩命地喝,我估计我的手已经抖成母鸡下蛋了。
但她的撒娇是有效的,梅子答应她在我们找到锅之后每天给我们做饭,在这种年代,每天都有人做的饭吃而不是罐头之类的东西可以说是一种很难得的事情了,之前我们得到过这种待遇——在团座的营地里的时候。现在我们可能会再次得到,成为整个流浪者营地里最幸福的那一批人。
“诶,两位,”一个女人朝着柳青和梅子走过来,我心里忽然有点不好的预感——以柳青的脾气,她是怎么都不可能主动接近这些人的,但那个女人的目标很明显,就是她们两个,“我们对你们挺好奇的,你们之前是干什么的?”
“我是富二代,她是家庭主妇。”柳青不假思索地就把她和梅子在灾变之前干的事情说出来,“怎么了?”
“富二代?厉害了,想不到我们居然可以在这种时候遇到富二代。”她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在之前活了那么久都没碰到过富二代,现在居然有一个富二代跟我……”
“你他妈要在这阴阳怪气的话我挺欢迎你滚的,真的,”柳青没有选择沉默,根本不惯着那个女人,“你要聊天,可以,要阴阳怪气,请滚蛋,谢谢,烂婊子。”
那个女人直接就懵了,她没有想到柳青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且直接,没有给她任何继续发作的机会。
“你……”
“我什么我?要干架?”柳青扶着梅子的肩,慢慢站起来,一米七几的身高俯视着那个女人,“可能刚才表达的还不是太清楚,我直接说好了——请滚,谢谢。”
柳青的脾气就是这样,很难猜到她下一秒钟会干什么事,我也差不多习惯了。
但我不认为她现在的强硬是好的,她的强硬很可能导致我们以后会面临一些来自同居的人的排斥和恶意——现在已经不像曾经了,法律要求不了一个人做什么不做什么,要处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只需要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慷慨激昂一番就可以。
而那个女人,怎么看都像是很会双标、给别人戴帽子的人。
我忽然有点担心了。
但柳青跟个没事人一样,把她赶走后继续缠在梅子身上,两个人也不聊天,柳青只是缠着梅子。
“诶,阿青,想问个问题,”我忽然想到一个话题,马上提出来,“梅子,你也回答我一下。”
“放。”